2009年11月29日 星期日

明麗的素顏:Funke的柴小協

funkVio
















好久沒有被這首錄音現場都氾濫成災的小提琴協奏曲感動了。

Christian Funke,1959 到 1966年間,分別受教於 Dresden 音樂學院與Moscow 音樂學院。1973年,進入德勒斯登國立樂團,成為最年輕 concertmaster (才23歲)。1979年之後,又轉進Leipzig 布商樂團擔任首席。能先後在舊東德兩大團擔當重任大將,算是一個輝煌難得的紀錄。他在Eterna 廠留下不少小品錄音,以及與Rosel 合作的室內樂。大型樂團的協奏曲,目前我所知道的,除了與 Kegel 合作的Beethoven Triple concerto,只有這首1982年錄製的Tschaikovsky。

柴氏這首協奏曲,像是一場壯觀的煙火秀,充滿了火花與爆點,尤其在俄國小提琴家與樂團搭配之時。你要華麗與熱情,要憂鬱的孤鳴高歌,還是超技與高空翻滾,三個樂章內應有盡有。我聽過幾次現場,display 的絢爛光景飛逝如影而過,些許的失落也如影隨形而來。

落到德勒斯登國立樂團與Hans Vonk 的手裡,管弦樂團聲部梳理得密實,帶著不浮誇的大度與由內而發的熱力。除了木管的端莊秀麗,銅管去除了舊俄國樂團的猛烈炮火與酸騷,揉合出和鳴的統整音色。

Funke 的俄國曲目極為優異,還可見於他一張包含Glaznov, Rachmaninov 等俄國小品的錄音。在這的柴小協獨奏,稍瘦實甜美的琴音,添上尊貴的氣質,像是千帆過盡、洗盡鉛華的美人,只剩下歲月沖刷後的圓熟 (sophisticated charm) 。表現上看來是質樸的素顏,卻有深邃的幽情與無窮的後味。

2009年11月27日 星期五

音樂事件:可重複性 vs.獨一無二

Buxte
時代不同,科技日新月異。在過去,巴哈為了一聽 Buxtehude 的管風琴演奏,必須跋涉幾百哩才能與音樂同在。現在要聽 Buxtehude,可以家中蹲,有實體與網路上的全集,just one click away。

當下,作為現象與事件的「音樂」,方便地成為家中的唱片、樂譜、電腦上一載可及的檔案與研究資料。像所有待價而沽的商品,音樂是完全到府服務的資訊,成為容易可被擁有的家中物件品項。秀才不出門,能聆天下樂;秀才要出門,也有 I-pod 隨。

現代的樂迷就一定比較幸福嗎,這倒未必。幸福與否,也可能不是重點。

這樣的時代差異,引發的不僅是「得來不易,所以珍惜」這個結論而已,而是塑造出孑然不同的音樂態度、欣賞角度、與美學觀 。錄音複製技術存在之前,流通的不易,讓音樂難以像已可大量複製的書本,成為較大宗流行的藝術。對藝術消費者而言,「得來不易, 乾脆放棄」,也是個可能的後果。

二十世紀中葉之前,音樂只是一個獨一無二、稍縱即逝的事件(one-off event), Mahler, Bruckner 的交響曲現場,一生很難集滿全集,無法按下repeat 鍵,千百度聆聽,挑樂章聽,挑幾個小節聽。音樂只在緣份資源瞬間中遊走來去,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如此一來,聆聽的經驗、意義與重點,都會產生質變。音樂,是流動消逝的、拋棄式的,其載物較難成為拜物的藝術。沒有那麼多的錄音、樂譜與資料垂手可得,也不會有 urtext、全集、完整版本、比較版本等執著與慾望。

那麼,活在前錄音時期中,具有熱情的聽者,聆聽的方式 (ways of listening),有可能是什麼呢? 更大的參與感,整體的 big picture 的感受,對作品細節的相對不在意。單獨一次的聆聽經驗,可能變成改變一生的重大事件 (life-transforming event) 。聆聽是單一的,不可重複或少被重複的的, 被重複的, 不是音符本身, 而是one-offness 的「當下」悸動, 以及聽者自身的回憶與主動反芻(savoring the after-taste)。

要如何厭倦貝多芬的「熱情」與「田園」? 就聽他千百個版本,再重複聽他個千百次! 所有的驚奇巧思,都會成為「早已看過的把戲」deja vu。倦了累了,只好再去尋找另外的創意,再去探索未知的驚奇。方便、擁有與重複聆聽,所伴隨著的,是種週期性的倦怠,和無法抑止填不滿的貪慾。

五聲亂耳,使耳不聰,人對音樂的sensitivity 也隨之降低。警察合唱團說的: Too much information, driving me insane. I've seen the whole world six times over, Sea of Japan to the Cliffs of Dover。

囉唆許多,非欲倡導清心寡欲。莊子說:「物者,莫足為也,而不可不為」。重點在於,having more 不見得是好事,having less 也不見得是可憐可悲的事。兩者各自導向不同的音樂觀與參與經驗。

2009年11月25日 星期三

世俗化的浪漫派管風琴

schmanorg
古樂運動的意義,其中之一,是詳盡有所本的考據與編制詮釋上回歸當時的特色。另外一大建樹,則在於使用當時代的樂器,甚至是就在作曲家身邊熟悉或使用過的樂器。

Ars Musici 廠牌出了一張 Beethoven 四號與九號弦樂四重奏CD,全數的弦樂器,都是商借柏林樂器博物館的收藏。這四把琴乃是 Prince Lichnowsky 於1801年贈予貝多芬的禮物,多方輾轉才被收齊並修復,在不改變其琴橋與發聲特質的前提下,也無法成為常被實際使用的樂器。因此這樣的錄音顯得格外珍貴。

此外,Raum Klang 廠也有一張使用Bach 在聖湯瑪斯教堂樂團使用過的、Leipzig 樂器工匠 Hoffmann 父子監製的數把提琴,所灌錄的現場 CD。我想,無需無限上綱去強調這些錄音的傳奇性,但至少經此管道,我們得以親身體會,作曲家當時耳中腦中所聽到的聲音印記與特質。

今天的重點是,Schumann 與Liszt 的管風琴的珍貴唱片,算是 Eterna 廠牌在 70 年代體現古樂尋根精神的錄音。這兩位作曲家所嘗試的,其實是浪漫派對 larger-than-life 的大物管風琴的reappropriation,將這隻老恐龍的戶籍遷出教會,重新設籍於現代的音樂廳或獨奏會。

Schumann 這張所選擇的,正是Schumann 出生地 Zwickau 大教堂裡的 Eule-Organ;Liszt 唱片則是動用到了Merseburg 大教堂的 Ladegast 風琴。Liszt 在他的威瑪時期,1850年所創作的、長度近30分鐘的Fantasia and Fugue,即是爲了此部音調與色彩驚人的風琴的落成啟用典禮所作,他知名的B-A-C-H 前奏曲與賦格,也於隔年以這部管風琴首演。再加上同樣以此部風琴為靈感的 Weinen, Klagen, Sorgen, Zagen 變奏曲,這張CD所收的這三首曲子,全都與此部風琴有特殊的淵源。

Listorg
世俗化的管風琴,對於Liszt 來說是鍵盤樂器浪漫自由精神(而非宗教)的神格化、管弦樂化,以及超技演奏者的造神舞台。帕格尼尼在小提琴所達到的神靈附體、吸魂大法,Liszt 希望在鍵盤樂器上也能照樣泡製,尤其是在一台更為在音色與動態上resourceful、當時最大型的現代風琴上頭 (共有四排鍵盤, 81隻音栓)。

Schumann 對管風琴聲響的世俗化,無寧說是個人化、與內省化、內縮的一種途徑。 雖然他的風琴曲不多,6 首B-A-C-H 主題賦格與,加上 3 首練習曲,不但是他苦心鑽研巴哈賦格的結晶,更是他暫時抵抗躁鬱症的良方。Fugue 格式上的規律與鑲嵌技法,成為re-channel 並驅走他心中的黑暗惡靨幻想的武器。

只是,聽過之後我不禁要想,「過度規律的形式,對於 passing fancies 不止的Schumann 而言,不會是造成反效果的死屋嗎? Op. 56 的卡農曲式,不正反映了驅之不去、如影隨形的頑固意念與樂念?」 他在此時期對於 counterpoint 與 fugue 曲式不正常的投入,或許已經是一種鑽牛角尖、矯枉過正的 over-compensation。

雖不乏間歇爛漫的花火,這些曲子應該是最「不Schumann」 的作品,卻讓 Schumann 自我感覺良好,進一步覺得是比他其他作品更可以傳世留名的經典之作。今日情境看來,跟大作完全勾不上邊,幾乎不見錄音與演出的這個事實,可能讓這個迷失的靈魂要大失所望了。

身為 Schumann 迷的自己呢? 大作與否,與第二號交響曲同時創作的 op. 60 賦格中,"Langsam" 神秘且憂鬱的 low,緩緩行進, 轉成激昂的 high passion,"Lebhaft" 的超技奔放,終曲 8 分鐘內逐漸加深能量的雍容大度,全浮凸著不吐不快的心相塊壘。

舒曼果是舒曼,明明用的是 Bach 的積木形式,跳出來的卻是血肉鮮明的一顆心臟。

2009年11月23日 星期一

同情與同理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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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辦一些個人私事,失去網路上的連絡。關心的讀者們,且勿擔心。

消失的這段期間,沒有聽任何音樂,但想了許許多多。人生苦短,一定要把握所有重要的人與事。

關於音樂的部分,其中一個重點是,我希望能在堅持自己的同時,能對其他的偏好,產生更多的同情與同理的理解。羅馬並非一日造成,人的偏好,包括我自己在內,參雜了無數的影響與回憶, 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某些說法,那些人。

聽多了 Kempff, Arrau, Richter, Furtwangler, Karajan, Lefebure 此派彼派的評論與故事,和強力放送的、 他人又捲起的同質論述的資訊,很難不受到 brain imprint 的重覆肯定影響。

我並不討厭這些大師,只是想試著脫離,活在沒有這些人的音樂世界裡。隔離熟悉的protocols之後,別的人的聲音與信息,呼吸起伏,就活生自由了起來。

多數是提琴與鋼琴的奏鳴曲,與管弦樂佔據「無弦不樂」的世界時,我會去擁抱木管、管風琴、人聲等大小音色不等, pipe為主的聲音。

我是個一直在 attachment 與 detachment 中間游擊的人。 察覺到 being attached 時,會切掉連結的attachment;太detached 時,會要de-tach 那個detachment。

還有第三種可能,當我出走,會跳出那個框框,誰管他那個相生的兩極。

我希望,踏實地踩在自己路上的同時,能去置人心腹地理解別人的差異。 環肥燕瘦,都有背後的理論與情緒,生成與因緣。

我應該是哪邊都無法討好的人,也是很貪心的人。

會繼續思考更多更多,回應或許不會那麼勤。音樂與靈感的分享, 且盡力走下去。

2009年11月12日 星期四

宮廷大不同: Domenico Scarlatti 大鍵琴奏鳴曲

carlatti
巴洛克時期可說是藝術全球化的前身,此時的歐洲的音樂家各擁其主,許多樂師們必須不斷轉檯求生存。

雖說是宮廷,卻山頭林立,各有不同的藝術特質與異趣。爲君主諸侯寫的,不一定就曲式品味保守。為了中產階級的芸芸眾生所寫的,也得迎合市場流行品味,不能想當然爾、一概而論。君主獨權的英、法風格,各自在國度內的品味就接近些(因為宮廷幾近是唯一文藝生產流通中心);這有別於德國與義大利散置各處諸侯、各領風騷的宮廷競爭中、百花齊放的藝術氣候。日後會繼續循線分別處理。

音樂家周遊列國侍諸侯的,比比皆是。比巴哈長了幾歲的Vivaldi 出身威尼斯,晚年為求得溫飽,遠征維也納,卻慘逢曾重視過他的君王 Charles VI 的駕崩,隨後作曲家也不久於人世。以於1685年同年出生的三位大師來看: 只有Bach 一生守在德國,德國Halle 出生的Handel,流浪到義大利,落腳歸化於英國。出身於Naples 的 Domenico Scarlatti,則遷居過羅馬,成爲流亡波蘭皇后Marie Casimire 的樂師,先後定居於葡萄牙與西班牙宮廷。他在1733 年成為西班牙王后Maria Barbara的家庭教師,也是在Madrid 這個城市,留下555首深植於Iberia 民謠的「奏鳴曲」。

這些 Scarlatti 奏鳴曲,爲大家所熟悉的,多半是以鋼琴彈奏的版本。 Casadesus 直接誠懇,Michelangeli 精雕細琢,Lipatti 只應天上有的兩首,以浪漫派兼展技精神處理,也是老大師終產量最多的 Horowitz。

鋼琴雖有圓潤現代、鏗鏘有力的美。不過,充滿了潑辣 Flamenco 節奏與模仿吉他刷弦音色的曲子,可有攻擊性、可以低訴的,以大鍵琴版為佳。可供參考的,有最早期的稍老派的 Scarlatti 先鋒 Ralph Kirkpatrick。全集來說, 有留下遺缺的 Erato 的 Scott Ross ,和最近曲目更完整、荷蘭古樂訓練出身的 Pieter-Jan Belder (甫於2007年完成, Brilliant 版 )。

Hanti
只想擁有一張,供安靜夜晚的 Iberia 古風情揮霍,可以找 Pierre Hantai 的舊版(Auvidis Astree 或Naive, 1992),錄得晶瑩剔透的大鍵琴,更適合點著燭光享用。遇到這般敏感、揮灑自如的詮釋時,這些奏鳴曲像是排組成系列、不同變奏口味設計的精緻法國巧克力。


可惜,妄想尋求更富有西班牙風情的詮釋的旅路,依然是現在進行式。

(最頂端圖,為Hantai 整整十年後Mirare廠重錄新版的封面,錄音應該也不差,只是沒機會聽過)。

2009年11月11日 星期三

令人回味的 Law and Or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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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Lapi 兄談論 CSI 的「粉絲情書」,不禁勾起我對已經演了22季的 Law & Order 影集的回憶(果然歲數有差)。讓我回想起從台灣首播起,一直到美國 NBC 夜間10點檔的新舊交替播放,常是我放鬆壓力的鎮靜劑。

我喜歡的是辦案過程(Order 部分, 可以學推理與收集證據),人心動機的複雜險惡,法庭上的折衝攻防 (Law 的部份, 可以學邏輯、修辭學與談判技巧)。遺棄了藍色蜘蛛網般的邪不勝正公式( 「李組長萬萬沒想到....」),這部很有現實感的劇,常常不給予多數觀眾希望看到的「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 poetic justice。要不最終得到的是折衷的減刑正義,有些劇集甚至讓大壞蛋逍遙於天網之外。檢方與警方聯手踩踏於法律邊緣才解決的案子,也屢見不鮮。

這影集後來出現的 spin-off 的另三部,1999 年開播的Law & Order: Special Victims Unit,2001 年開始的 Law & Order: Criminal Intent,以及 2005 年短命的Law & Order: Trial by Jury。前兩者的法庭戲簡少許多,加重了警察辦案的抽絲剝繭的部份。

原劇集配樂方面,片頭是極有藍調味道的吉他和弦,揮散著都會黑暗、冷冽、gritty 的氣氛。連接在每次開頭,經典的「某人屍體被發現」的經典公式之後,案件開展之前,更是有捲起懸疑迷霧的效果。

只可惜當時盛行時,台灣既沒有 cable 第四台,也沒 internet 可拉抬人氣,此劇在台灣的名氣與粉絲群遠不如更具 graphic violence、更法醫科學化的 CSI 。在國內好像沒有DVD的發行,想繼續 follow 也難度甚高了。

2009年11月6日 星期五

09年德國之旅(之十): Leipzig 舒曼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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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境內的舒曼之屋,總共至少有五處,依照時間順序排列分別為:出生地的Zwickau (規模最大),新婚時期的Leipzig,心理疾病開始惡化時期的 Dresden,晚年融入市民音樂活動的 Düsseldorf,以及最後的療養院 Bonn。

如前面所說過的,德國大部分的音樂家紀念館,設立於出生地。Leipzig,不單是Schumann 棄法律就音樂、拜入 Friedrich Wieck 門下的城市。Leipzig 的 Schumann Haus 的特別意義在於,Schumann 夫婦在此地居住之時間點:新婚的前四年,可能是兩人最為親密幸福的四年。其間所創作的多數曲子充滿著陽光與活力:第一號交響曲,著名的 a minor 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包括《詩人之戀》在內的140 首左右的藝術歌曲、弦樂四重奏、鋼琴五重奏,以及神劇《培利與仙子》等。也是在此處,Schumann 為《新音樂雜誌》(Neue Zeitschrift für Musik) 構思出產了許多重要的樂評。

比起 Mendelssohn Haus 規模小了許多的這個紀念館,翻修落成於1999 年,占據此建築的二樓。樓下與樓上的一部分,現在已經是一間藝術導向,以克拉拉命名的微型小學(Die Freie Grundschule "Clara Schumann") 。在館內走動,不時可聞庭院外兒童的嘻笑聲,館內一部分也貼著小孩們的繪畫創作。事實上,這裡是幽靜的住宅區。對我而言,更洋溢著「而無車馬喧」寧靜的感覺,也是此行中最沒有觀光客味道的一個音樂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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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員是一位很熱心的老先生,當天下午沒甚麼遊客,便以英文對我介紹館內的一切。

他談到經費的不足,與整修時所費的心力。他邊指著牆壁上的一角,要我仔細觀看刻意留下的、舊紋樣與新紋樣的交疊之處。實看幾乎看不出痕跡的新舊交織,可以了解修繕時為了找到顏色一致的顏料,與重現古樣式patterns 的背後,花費了多少的苦心。

我決定在館內不拍照片,以免破壞了難得的平和。如同 Mendelssohn Haus,二樓中間是小型音樂演奏的沙龍,取名為 Schumann-Saal ,置放了一台Clara 彈過、由她叔父所監製的Wieck 鋼琴。居住此地這段期間內,藉著Leipzig 音樂活動的興盛,Schumann 夫婦在此沙龍裡舉辦過無數的音樂會,Liszt, Mendelssohn, Berlioz, Wagner 都曾是此處的座上貴賓,甚至也接待過童話作家 Hans Christian Andersen。

館員還對預算不足,沒辦法收到已經是天價的一些手稿、當代物件史料的事,深感惋惜。總之,Leipzig 的銀行、有心企業、善心人士等也還在盡力收集中。Schumann 書房的整治工作,也趕在明年冥誕 200周年之前看到成果。( 書房與新的展項,已於今年 9 月 12日, 亦即 Schumann 夫婦的結婚紀念日開放。)

臨走之前,買了一張 Clara、一張Schumann 年輕時期的明信片 (而不是最常見的兩人琴瑟和諧的合照),還加上1996年於舊市政廳 (Alten Rathaus, Leipzig) 舉行、為了舒曼紀念館募款獨奏會CD ( Elfrun Gabriel 彈奏Schumann 與Chopin )。

逛過了兩個紀念館的此時,我已經累壞了,走出館外看到一家 super bargain mart (名字可惜忘了),我買了超便宜的1 歐元礦泉水(不要懷疑, 罐裝水通常要價3 歐元左右)與一點水果,便坐將下來,補充些水分與養分,順便觀察德國家庭如何悠閒度過周末午後。

充足電力之後,我繼續往 Grassi 樂器博物館移動。

2009年11月2日 星期一

咖啡和大自然真的很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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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時光》這部漫畫裡,作者平松修談論到,他在長野上高地的露營地的旅行。喝的只是濾泡式咖啡,感覺卻比在家中喝的好咖啡好上好幾倍,他於是下了個結論:「咖啡和大自然真的很搭配」。深有同感。

咖啡與大自然很合這件事,或許沒有什麼奧秘。

過去在美國,尤其是冬天,我非常喜歡無視疲累,走一大段路到鎮裡的咖啡店,點一大杯咖啡,再走回工作的地點。冷冽的天氣裡,有時會開車到小公園,坐在 bench上,冒著酷寒,凍到臉痲,隔著手套握著暖暖的咖啡,想事情。白得炫目的雪,配著熱著入喉的苦酸,同時陪我思索各種困局與喜樂。

在那四季分明的日子裡,咖啡引出來分得清楚踏實的 sobriety。

今天天涼了,不由得有咖啡與雪的遐想。

A Tale of Two CDs

嘗試一下新作法,看看把不同要素的唱片,圈在一起聽,會發生什麼事。 最近要不是淡白戲細 的Weiss,就是被浪頭剷過的Bryars 鋼琴協奏曲,或是 Khachaturian 小提琴協奏曲包藏花心的蠻橫潑辣,很極端。 不是連續的好幾個晚上,Weiss 的魯特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