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31日 星期四

Happy 2010 !

對於我來說,2009年,像是Mendelssohn 第一號剛琴協奏曲的急板,充滿喜悅與起伏,也如狂風掃落葉地來去匆匆。連稍稍駐足回首的 moments of pause 都沒有,即被捲入時間涓涓之流的下一個浪頭。


今年音樂方面的 highlights 包括:Mendelssohn, Handel, Haydn三位作曲家的重新認識;德國Leipzig 與 Dresden 之旅; 巴洛克到古典時期的曲目開發(包括 CPE Bach 與菲德烈大帝宮廷的 Quantz, Benda ; J. C. Bach, Boccherini, Biber, Kraus 等) ;Capriccio 與Berlin Classics (Eterna) 廠牌當中一些舊東德指揮、樂團與團體唱片的深度巡禮; 管風琴與人聲音樂的投入等。

感謝來自世界不同角落的各位,在過去一年間的支持與相伴。希望明年有更有料的真心話與大家分享 !

2010年,新年快樂 !

(哈,2009年最後一篇文,也這般飛快地溜走了。)

2009年12月25日 星期五

聖誕節的播放清單

orglChrist
Christmas 雖然不是放假日,希望各位或遠或近的樂友都有家人好友、好音樂、及溫暖的夜晚相伴。

以下是我的播放清單:

1. Organ Music for Christmas/ Winkler (Berlin Classics)。聖誕節怎麼少得了虔誠的Saxon 管風琴音樂相伴? 更何況一部是Silbermann 琴,另一部是今年在Dresden 聖十字教堂無緣聽到的 Jehmlich organ ? 1991年底的數位錄音,分別於Dresden 聖十字教堂 (Dresden 當地製造家的 Jehmlich organ) 和Dresden 南方小鎮 Reinhardtsgrimma 教堂錄製 (Silbermann organ)。

2. Mahler Symphony 1。Finale (Boulez/ CSO, DG) (「從地獄到天堂」, 這是作曲家對自己作品下的註腳標題中最適切的了, 甩開過去包袱的黑暗, 迎向新的一年的光明曙光。)

3. Mendelssohn, "Hebrides" Overture (Haitink, LSO, Phillips) ( 期許來年,能有像Mendelssohn 一般的壯遊與衝擊)

4. Wagner, Tannhauser Act. I (Gerdes/ Chor und Orchester der Deutschen Oper Berlin, DG) ( 難忘《白色巨塔》裏頭,財前教授舉起雙手在半空中幻想執刀的畫面啊。So much for ego and ambition....)

5. Kraftwerk, Trans-Europe Express ( 1977年教火車跳舞的「前衛」電子樂,蠟像人頭的封面,同時投射了50年代溫暖懷舊與機器科技化的抽離。 極限主義影響下,讓人暈眩、「緩慢溫潤」的德國synthpop老祖師爺,back to the 80s, all of its decadence, glitz, and glamor, all the Christmas parties)
transexpres

2009年12月23日 星期三

Wish List (for Christmas)

如果有Santa 的話,我想要下列的片子,全是最近或即將發行的 new releases。

Moslo
Mosolov: Symphonie in E (1944) 與Cello Concerto No. 2 (1937-45)。Dmitry Yeremin, cello; Petersburg State Symphony Orchestra, Alexander Titov -conductor, 2009 錄音 (怪廠Northern Flowers)。Moslov 是標準的"一曲作曲家"(one hit wonder),最著名的舊屬一首迷你管弦樂曲〈工廠〉(Zavod, 機器芭蕾),最多再加上一些鋼琴奏鳴曲與室內樂,曾經在 Art Nova 與ECM 出版過。這次的發行,可以讓人更了解俄國未來主義的管絃樂表現方式。

Bacewi
GRAZYNA BACEWICZ 這位波蘭女作曲家(1909-69),今年也該慶祝百年冥誕,網上試聽過後,非常喜歡她的小提琴奏鳴曲與協奏曲、一些弦樂團作品 (分別是Chandos與Hyperion的錄音)。DG 與Zimerman 及全數波蘭演奏家( 包括久違的小提琴手 Danczowska) 的這個首度錄音,算是大廠對Bacewicz 聊勝於無的 tribute 。
Piano Sonata No. 2
Piano Quintet No. 1 & No. 2

Krystian Zimerman, piano
Kaja Danczowska, violin
Agata Szymczewska, violin
Ryszard Groblewski, viola
Rafal Kwiatkowski, cello

skod
奧地利鋼琴老將 Badura-Skoda 「最後」奏鳴曲獨奏會DVD。時間在去年年底,地點在美國中西部的一個小鎮的教會,不知會不會是這位鋼琴家的最後現場錄影發行。曲目幾乎全是大作曲家的最後一首奏鳴曲(DVD, Kleos廠)。

Haydn: 第52號Hob.XVI-52
Beethoven: 第32號, Op.111
Martin: Flamenco 節奏幻想曲
Schubert: 第21號D.960

winboot
讓人鬱卒的聖誕節,沒有給他「烏青」(black and blue) 一下怎麼行?

希望聽到的是 Johnny Winter的Bootleg 系列第五彈,同樣是2009年發的燙手新貨。離上次在New York 看到他現場,已經有十二年了,不知來年仍繼續巡迴上路的 Johnny,是否依然寶刀未老? 明天晚上,一樣要把Johnny 與Edgar 兄弟聯手、靈魂樂與藍調重口味的"Please Come Home for Christmas" ,祭出來下酒啊。

不知大家的 wish list 上,會是哪些音樂?

2009年12月20日 星期日

電腦喇叭之必要

rea
一整天在電腦桌前工作,聽了一整天的 on-line radio,有時是 talk radio,有時是鄉村樂, Bluegrass。雖然都與Christmas有關,題材包括了冬的頂點與冬天的慰藉 ( winter solstice or solace),比起台灣街頭人頭鑽動裡,一成不變的迪士尼風、吵雜大聲的電子樂、老派的聖誕曲風,要有變化多了。

籠罩著我的,是有如Vivaldi 四季冬季中的 Largo,耕作後壁爐邊休養生息的平靜情調。

美國已經完全進入Christmas的氣氛,不像台灣「去蕪存菁地」,只剩下購物與大餐的通報標語與跟著人潮的人潮。之前在美國過節時,有時在好友家,有時自己一個人,常會聽著小聲的 radio 為背景,喝點小酒,安靜閒適地度過平和的一天。

有時我會開車,在人車藏跡的積雪路上,在大部分店家關門休息時,在只剩霓虹招牌亮著的黑暗中,看看有沒有還開著的店。

在當時,車上的radio,適時提供了酷寒風景中的溫暖原聲帶。誰管它音響效果如何呢,誰又管它是如何的音樂呢? 搭著燈火樹影的樂符,與播報員人味的間歇在場,我安心地趕著路,from one place to another,不帶著目的的。

此時,坐在屋中一角落螢幕前的我,被一對低調不聒噪的 Onkyo Wavio 傳出的近場暖意包覆著。 與坐在「音效較佳」的音響前,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有種坐在封閉空間的車內、感知外界世界的錯覺。

特殊的「有聲」環境建築起的內部,其實是無聲的。

孤僻的我,還是喜歡躲起來,找尋可以暫時忘記自己、忘記世界的安靜。
wavi

2009年12月17日 星期四

漫長、奇蹟般的純粹時光 : Nielsen 鋼琴曲

Nielpia













天氣濕冷,突然很想聽 Carl Nielsen的鋼琴曲。

北歐的音樂中,Sibelius 有第一號或第四號交響曲開頭的荒涼一片慘白,Grieg 許多 Lyrical Pieces 的民謠風,則吹著溫和的春風。然而在 Nielsen 的鋼琴曲,始終揮之不散的是,冷冽與畸異外殼中,一種漸漸暖開的溫度。

其他後期更加精巧的大曲 Chaccone (一點都沒有古腐的Bach 味!) 先不談,今夜特別想聽的作品,是Nielsen 鋼琴曲中青春鮮綠的詩歌。

在網路上比了一些版,幾個月前最後選定網購CPO廠 "Nielsen Complete piano works" (2 CD)。Christina Bjorkoe 這位出身哥本哈根的年輕女鋼琴家,最讓我覺得口音道地,在慢工中保有對曲子的敏感細讀。

〈五首鋼琴小品〉的 op. 3 ,幾乎都受到文學詩歌或民謠的影響。怪誕、形式自由的 Arabesque,用的是Jens Peter Jacobsen的同名詩,Elf's Dance 來自德國幻想文學中的小妖精,Mignon 來自歌德小說 (Schumann 也沒錯過這的重要的浪漫主義女謬思 [Romantic Muse] )。文學的典故或可先放一邊,前兩首小品清新的氣質中,帶著輕愁(第一首 Folktone) 和流動不止的活力 ( 第二首 Humoresque)。

Symphonic suites op. 8, ,跟我最喜歡的第一交響曲幾乎創作於同時期, 也同樣有減脂輕盈的 Brahms 味道,其中數段的過門樂段極為直拗頑固。Nielsen 自白,他的靈感來自一棵老橡樹,一段時間內他每天過去看樹,腦中的意象引出強烈的和弦行進。他回憶起寫作此曲時,是他人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之一: "A long, marvelous and pure time"。

近來的冬天,通常盡量避開《冬之旅》之類的曲子,聽看別人的幸福時光與景致,想到 Nielsen 對妻子的熱情,自己會共感地燃起某種 warm and fuzzy feeling。

2009年12月14日 星期一

又見 Robert Chen:我的芝加哥情緣

Robchn
多年過後,再次聽到Robert Chen 的琴音,不是在Chicago Symphony Hall,而是在台灣的國家音樂廳。

自從1999年,Robert Chen 成為 Chicago Symphony Orchestra 的「另外一位」樂團首席,我聽過至少不下30場的CSO 音樂會。我與CSO現場的經驗與情緣,也隨著Robert Chen 成長,從剛開始入團時的磨合期,有時處在當時更大牌的另一位首席旁Samuel Magad 的戰戰兢兢放不開,一直到他意氣風發地引導頂級樂團將士用命的圓熟表現,多有親眼目賭 。

即便在高手雲集的CSO 小提琴群裡,Robert Chen 的表現絕對是從容不火、到味夠味的大將,毫無疑問是音樂界的台灣之光。從1999年起的Chicago Symphony 的錄音中,小提琴的獨奏,常可以聽到他短暫卻精湛的表現。

昨天與台北愛樂TPO 的演出,Robert Chen (還是不大習慣陳慕融這個名字) 一上台時,看得到稍露出歲月催人的痕跡。然而,那不過是外表罷了,當他一奏出 Ravel 〈吉普賽人〉超技的開頭長段裝飾奏 solo 時,我所熟悉的琴音又回來了,只是更加地雲淡風輕,全然自信的自在。

我直接想到的形容詞是:聽不到技巧與 ego 的遊刃有餘。吉普賽的風味雖弱了一些,不過亦符合 Ravel 的去民俗化精煉本意。歌唱式的、優雅精純的厚實琴音,仍將此曲的起承轉合、艱難技巧段落(左手撥弦, 跳弓, multiple stops),絕不含糊、乾淨俐落地攤在聽眾之前。

Saint-Saen的 Introduction & Rondo Capriccioso,是一首可以讓年輕提琴家大肆展技、意氣風發的曲子。小調的Introduction 部分,不疾不徐地入場,沒有搞過頭的憂鬱或如泣如訴,切分音的西班牙節奏也精準到位。進入後半的展技部份,Robert Chen 不外放高調,讓高貴的提琴靈動如銀蛇般滑順,扶搖直上。(心中不禁OS: 「唉,如果音樂廳的acoustic 更能完全襯托出琴的美聲瑰豔,就更好了。」)

如果說,音樂演奏可挪用的幅度色彩可以有100種,真正的高人只需用其中的一兩成,便可搭配出撼動人心的組合。招不在多,有神則靈,有誠則鳴。

高手與否,指揮與團員最為知曉。當他奏完下台時, 台上的 Andras Ligeti 與多數的提琴手(明顯與前一位鋼琴新秀音樂會演後的反應大異其逕),多露出驚艷感動的眼光,第二提琴的首席更是用力猛拍著自己的大腿。我則是第一次真心在國家音樂廳裡,忘情大喊BRAVO。

可惜,如同絕大多數的樂團首席,Robert Chen 並沒有留下太多的錄音。作為獨奏家,只有留下漢諾瓦大賽後不久的Tchaikovsky Violin Concerto (Berlin Classics, 台灣一直沒引進),我們也只能從像昨天般的現場中,得以參與一場滿足耳朵與心靈的饗宴。

(P.S. 如同 Proust 的瑪德蓮娜蛋糕之味,這場音樂會,打開了暗藏多年的記憶盒子與 involuntary memories。我在邊聽時,不由得在腦海裡閃過在芝加哥經歷的一切種種,。一個人的,有伴的,各個季節的。Concert 後的中國城宵夜,暗夜中的飛馳公路,雪地中走好幾個 blocks 找車位,Lyric Opera 的真假人生之戲。與好友在高塔餐廳中的怒罵嬉笑,義大利餐廳的龍蝦餃子與Tiramisu,北端 North Clark 街愛爾蘭酒吧的萬聖節。 傷心的、疲憊的,溫暖的、衝擊的,當然也包括與妻子第一次逛Michigan Avenue 的約會,一起聽CSO 兩位指揮共演的 Boulez 與 Barenboim 的Bartok 第一號協奏曲。

總有一日,一定要帶老婆和小子,再一遍走過冬夜的 Michigan Avenue。)
magmil

2009年12月12日 星期六

Flicker, shimmer, and sparkle

bona Notte
夜曲,並非專是 Chopin 的特權。Chopin 只是把夜曲,帶給同為bourgeois 顧影自憐的現代個人主義個體。古典時期小夜曲,也不單是Mozart K.525 獨佔的維也納宮廷世界,馬德里的Boccherini 夜曲 (Notturno "la Bona Notte", Glossa 廠),暗香浮動,越夜越美麗。

照明的歷史,不只是便利的極致化。隨著光的改變,觀看及被觀看的方式,對夜晚世界與其他感官的感覺,也截然不同。

Candle light, gaslight, electric light,光線越來越穩定,視野越來越清楚,朝向現代晝夜不分的 complete illumination。十九世紀初期,Bocherini 死後不久,街道上的 gaslight,才開始籠罩歐美大城市。夜色, 才漸漸比白晝更為誇飾地明亮。

在搖曳燭火將近的末日,只有閃爍的火炬微光,灑逸在夜的彩布之上。事物的輪廓交疊重影,混糊成一塊。沒有清楚暴露夜宴上、角色們臉上每個細節的照明,音樂的氛圍氣質也有所不同。夜間歡愉的饗宴裡,光線與音樂的質地,劈啪輕響的小火花,掩飾體味的香水,都是看似配角、實為畫龍點睛的 mood-makers 。

Flicker, shimmer, and sparkle,都是相當適合形容 Boccherni 雙小提琴不附低音部編制獨特夜曲的美妙字詞。這般的夜曲,與夜融合一體,不是搶戲主導夜的場景。Chopinesque 聚光個人藝術家與主觀浪漫情感的沉溺長篇退却,所留下的,唯有與夜一同消失、不得不散的宴席,文火餘溫的灰燼。

不穩定的燭光中聽 Notturno,更能捕捉其「低調照明」的情緒內蕊,與呼吸起伏。

我的浪漫派夜曲,是 Mendelssohn 仲夏夜之夢裡的天人仙魔合一的沉睡。現代的對應物呢? 個人想到的是諸井誠1966年的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夜曲〉,看似冰冷的鋼琴敲鍵間,欲言又止,心腹中渲染的黑墨。
moropian

2009年12月8日 星期二

Masur 明年初來台公演

已經82高齡的指揮大師 Kurt Masur,明年初將帶領法國國家交響樂團 (Orchestre National de France) 來台,於台南與台北各舉辦一場全場Beethoven 音樂會(1月23與24號),曲目有《田園》(Masur 稱之為「尋訪天堂樂園」的作品),加上《英雄》(台北場)、《命運》(台南場) 等交響曲。

MasuNaiv
2002 到2008年,Masur 是此團的首席指揮,隨後在2008年成為榮譽總監,已經累積了相當默契。對於喜歡Masur 或精準不浮誇的東德風格的朋友,以及泛「法派」的支持者,這兩場音樂會應該都是令人振奮的朝聖機會。也令人期待這樣組合,到底會融合出如何風味的貝多芬。圖中這張同一陣容擔綱,收錄第2, 6 號交響曲的現場錄音CD,或可先提供一些線索。

據說Masur 與該團在台南約停留一個禮拜,還會有大師班與導聆等活動,有意深入接近Masur 藝術的人,可以早些規劃行程。 詳情可洽牛耳藝術。

2009年12月5日 星期六

小偷懶文:on heavy rotation

最近常聽的幾張片,屬於這刻光景的 moments musicaux。

1. Fiesta Espanola: 十六十七世紀的 Flamenco 音樂 (RaumKlang RK2408) ,細數Flamenco 音樂的族譜,具活力、不古板的古騷風。
espano













2. Rameau: Complete Works for Harpsichord (Pieter-Jan Belder, Brilliant 2008年錄音)。 雖然 Tharaud 與 Hewitt 以鋼琴大軍入侵 Rameau 鍵盤樂的版圖,有靈氣的大鍵琴,加上優異的錄音才是王道。或許只是全集的首部曲,錄音與演奏水準,都勝過此荷蘭鍵盤家的十年前起的Scarlatti 全集,讓人對他近年其他錄音(如Bach 平均律)有所期待。演奏家可能隨著歲月經驗,以及曲目差異發生quantum leap。固然往前往後的躍進,皆有可能。
Rambeld













3. Rameau: Pieces de clavecin en concerts (Comparone)。少了歐陸氣質、樂器古味與骨架,也失去了十八世紀的韻味, 沒有包袱、各聲部獨奏自由卻可精密沉穩的 Rameau,供自省歐陸風古樂之外的可能聲響特質。屬於可接受的極限,也是提醒自己極限為何 (how and why) 的一種存在。
Ramcomparo

2009年12月2日 星期三

補白:剛強的 Adagio

frozenment
















廣播裏的說故事時間告一段落,離整點未滿的空白,突然浮出這段 Adagio。

「啊, 這個琶音音型,是Beethoven 暴風雨的 Adagio」。在這無雨也無晴的天氣中,堅毅地答答獨行。從電腦裡找出 Schnabel 的mono 版,Naxos的轉錄,還保留著塶塶的炒豆雜音,那剛實的觸鍵,主旋律再現時不花俏的裝飾音群,曾引來「不夠溫柔」的批評。

"The adagio, as so often with this player, lacks tenderness and is too heavy..." 。英國風琴家與樂評 Alec Robertson 如是說。

這正是 Beethoven 的貼心溫柔之處啊,不會屈膝討喜,也不會像刺蝟般地防衛逼人,以剛正的步伐,邁向遠處的漩渦之中。聽著聽著,像是隔著冬日湖畔的兩岸,與對方一前一後,不完全合拍卻相知的漫步。

「你兀自以自己的速度與韻律的獨步,不是要我走向你,而是讓你也找出自己的步伐。」

過度的貼近、或迎合對方的溫度,足以害之。真正的貼心,或許在稍有距離的冰冷中,令人振奮的力量。

2009年12月1日 星期二

暫別了,馬勒第九

MahNeu
















Bernstein 來自前世紀的「馬勒時代來臨」說法,在21世紀將邁入第十年的現在,是否有所改變? 零星的 Jansons BR新版第七,久違再版的Bernstein柏林第九,Svetlanov 再版全集,以及 Tilson Thomas, Gergiev, Zinman 等趨近尾聲的錄音全集,仍繼續延續著Mahler 王國的影響力。

今年要慶祝周年的,不只是Handel, Haydn, Mendelssohn 這幫作曲家,還有一首被硬加上死亡封印神話的曲子,馬勒第九,今年也時逢百年誕辰(完成於1909年)。

「與我的生命情調漸漸無關」,隔著厚厚的雙層玻璃,看著窗內的人呲牙冽嘴地吶喊,卻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不是冷漠,也非背手看雪。只是,黏膩沉溺的重度浪漫因子,是我心中已崩壞的部份。

兩年前寫過Barbirolli的馬勒第九,提到這張唱片,在不同時期的 leaving-taking 時的意義。眼看這首扮演著「新舊交替」角色的曲子,漸漸離我遠去。我搬出 Neumann 的萊比錫版,不是舊東德情結的緣故,我想要雲淡風輕地,暫且目送這位老朋友。

聽過 Neumann,我會轉變成一個「新的人」(new man) 嗎?

馬九走了,有什麼聲音能來代表這階段的心神圖像呢?

A Tale of Two CDs

嘗試一下新作法,看看把不同要素的唱片,圈在一起聽,會發生什麼事。 最近要不是淡白戲細 的Weiss,就是被浪頭剷過的Bryars 鋼琴協奏曲,或是 Khachaturian 小提琴協奏曲包藏花心的蠻橫潑辣,很極端。 不是連續的好幾個晚上,Weiss 的魯特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