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忠實的看倌們,Mingus 最近進入短暫的靜思沉澱期。
待我休養生息一小下,希望能有更豐富的內容與「思考用的食物」(food for thoughts) 呈現給大家。
(最近在唱盤上旋轉過的,只有Schumann的浮士德場景,和 Crowded House 的 Temple of Low Men。)
2008年6月23日 星期一
2008年6月17日 星期二
舒曼幻聽.幻聽舒曼
不知爲什麼,一整個下午,Schumann 的兩首曲子一直在腦內盤旋,揮之不去。
起先是交響練習曲的主題與各變奏的交錯,死後才出版的幾個變奏,也加入湊熱鬧,一起大開狂歡節。
之後,無意間愛樂電台所飄來的大提琴協奏曲第三樂章的開頭,又害我直直回想整個樂章接下來是怎麼走的。直到現在,我的腦袋,像一個停不下來,又一直跳針的播放器。
這是被 Schumann 的幻聽所感染的幻聽嗎?
愛樂的你/妳也有類似的經驗吧? 五音令人耳聾,不可不慎哪。
起先是交響練習曲的主題與各變奏的交錯,死後才出版的幾個變奏,也加入湊熱鬧,一起大開狂歡節。
之後,無意間愛樂電台所飄來的大提琴協奏曲第三樂章的開頭,又害我直直回想整個樂章接下來是怎麼走的。直到現在,我的腦袋,像一個停不下來,又一直跳針的播放器。
這是被 Schumann 的幻聽所感染的幻聽嗎?
愛樂的你/妳也有類似的經驗吧? 五音令人耳聾,不可不慎哪。
2008年6月16日 星期一
特優級巴哈聲樂網站推薦
推薦下列這個網站兼資料庫給巴哈(聲樂)作品重度迷們:http://www.bach-cantatas.com/
The Bach Cantatas Website (簡稱BCW)是一個國際性的英文網站,致力於探究Bach清唱劇與其他聲樂作品的各個面向,包括不同語言歌詞翻譯,唱片資料庫及評論,巴哈演奏家的小傳記、譜例、 論文、訪談等,甚至Bach 紀念品,音樂會情報,以及其他非聲樂作品與錄音的周邊資料。
你缺了哪首清唱劇的作品資料,只要一輸入點入BWV的編號,就可得到該曲的完整信息,包括德文原名、英文譯名、所有錄音的年代編號等紀錄。例如,搜尋Magnificat (聖母讚主曲),居然有以十年為一單位的詳細 discography,包括非全曲版本。
光是唱片資料,只要一點閱2007年與2008年的部份,就可看到的新錄音與即將發行的聲樂與非聲樂唱片訊息(大多附上唱片封面)。這個資料庫,絕對是重度Bach迷的敗金窟,請勿任意點閱。
2008年6月9日 星期一
無人聲、非關宗教的安魂曲
說到安魂曲,腦中會閃過爲(天主)教會葬禮所作的儀式音樂,從十五世紀的Ockeghem 以降,巴洛克的Biber, Monteverdi,一直到之後的Mozart, Brahm, Faure, Verdi 等等。表面上安的是死者的魂,但最大意義應該是安撫還留存於世間,仍然必須面對死亡的生者吧。
無人聲,非關宗教的安魂曲? 而且,十分鐘之內演完? 這部1957年由武滿徹所作的《弦樂安魂曲》(Requiem for strings),是「偏離正軌」的另外一種的嘗試。
曲子原本要稱為「冥想」(Meditation),後來因亦師亦友的早阪文雄的早逝,轉變了作曲家的思路,改稱為"弦樂安魂曲"。後來作曲家在訪談中,另外表達了他同時用這首輓歌,想像思考自己的死亡(26歲的他,已有重病的經驗)。1959年,這首作品因為廣播的「失誤」( 本應播出Stravinksy 的曲子),受到訪日的伯樂 Stravinsky 的注目,帶到西方演出,成為武滿徹國際事業的一塊敲門磚。
對照武滿之後的作品,曲子的三段體形式,表面上相當的「西方、工整」(Lent--Modere--Lent),也沒有完全脫離調性,以三個音所建立的音型為基石,給人一種Berg 或 Webern 的小宇宙的感覺。也有研究指出,曲子冒頭的動機與大部的架構,和 Barber 的慢板極度相似。
目前市面上最容易找到的是,Ozawa 於1968年與Toronto Symphony Orchestra 所灌錄的版(最近的RCA 究極名盤日版系列)。Ozawa較注重浪漫,西方的音樂影響,與一體的流動性。個人更為喜歡的是,1966年若杉弘指揮読売日本交響楽團的Victor 版(目前由日本Tower Records專賣),以較為慢速與細膩的minimalist 處理,強調與西方音樂不同的律動與小節劃分的不穩定,較為符合此曲的曖昧意旨,也較能保留武滿徹的非線性東方時間感。
2008年6月7日 星期六
美麗的錯讀:Rachmaninov 的「死之島」
2008年,是Rachmaninov 的「死之島」創作百年,好像沒有人特別來紀念這首曲子。
「死之島」的靈感來自於瑞士象徵派畫家 Arnold Böcklin,畫中帶著強烈神秘主義色彩,描繪Charon (希臘神話中冥河的擺渡者)駕扁舟帶領被白色所包裹之亡者橫渡冥河, 面對一座獨立之島的瞬間。有趣的是,Rachmaninov 只憑在1907年巴黎看過的一幅黑白的重製畫,便寫出這首他的管絃樂曲中的一級傑作。之後他甚至說:「我並沒有被畫中的色彩所感動,如果我先看過原作的話, 可能不會寫出死之島這首作品, 我還是喜歡這幅畫的黑白版。」
Rachmaninov 在1908年德勒斯登放逐時,終於有機會動筆寫下此曲。Rachmaninov 選擇「錯讀」Böcklin的畫作,刻意黯淡原畫中的色彩感與局部明亮的光,也引入神怒之日(Dies Irae) 這個拉丁聖詠的死亡動機 。
我覺得這個曲子,是繼Menndelssohn的Fingal's Cave 以來,「音樂描景」最為成功的作品。開頭低音部以5/8 拍,所導入的規律的搖晃感,水波暈開的味道,死之島愈趨逼近的感覺,只能以cinematic 來形容。神怒之日的動機,同是在這個韻律的基礎下,被自然地帶入。 曲終渡過冥河,船過水無痕的平靜,將死後將越過的彼岸的時間感,繪成了一幅「人散曲亦終」的音畫。
我今天聽的是,Ashkenazy的Decca版。不特別強調陰沉的氛圍,仍具有淡淡的抑鬱。此CD的配曲,恰巧是第二號交響曲。 Rachmaninov在寫作「死之島」之時,正好得知自己因為二號交響曲,拿到了Glinka 大獎。只是這樣的好消息,反而替他的新作製造了更多的壓力與焦慮。
人生算得意時之時,書寫出這首向死亡致意的佳作。Rachmaninov 的重度憂鬱,還真不是普通地嚴重。
2008年6月5日 星期四
Rachmaninov 協奏曲之於我
十多年前,我曾經相當迷戀Rachmaninov的鋼琴協奏曲。從作曲家自己演奏的版本,到 Horowitz, Janis, Argerich, Anievas, Vasary, Entremont, Richter, Gieseking ,幾乎是有機會碰到就想收。
已經兩三年沒好好聽的情況下,今天將諸多第一號鋼協版本拿出來聽, Zimerman, Pletnev, Entremont, Anievas 輪流上陣,突然驚覺自己的轉變:現在無法像過去那般感動了,浪漫濃濃感傷的音符依舊,卻已經不是我的生命情調貼近的那一部份。
前陣子剛聽過 Rachmaninov 的前奏曲,交響曲也還能有感覺(尤其是Sanderling的二號),因樂念與 focus 較為純粹精練。但鋼琴與管弦樂所對抗,交互激盪出的熱力與戲劇化情緒,就是難以在心裏產生火花,除了較為收斂(understated) 與曖昧(oblique)的第四號之外。
接下來,將Rachmaninov 交響曲拿出來試,油生一種音樂會裏,看盡soloist 與orchestra爭戰的協奏曲前半場聽完,進入後半場的純樂團作品時,「終於可以安心專注於音樂」的釋然。
我不覺得,這是過度熟悉這些曲子的結果,而是自己「情到濃時反為薄」的心路轉折。
會不會有朝一日,鐘擺又擺盪到需要「燎原烽火燒不盡」,才能滿足情緒上的強度需要。我不知道。
現在這階段,反倒是他稍微「內斂」的鋼琴獨奏Preludes, Etudes Tableaux 裏的小風暴,更能讓我專注屏息。
已經兩三年沒好好聽的情況下,今天將諸多第一號鋼協版本拿出來聽, Zimerman, Pletnev, Entremont, Anievas 輪流上陣,突然驚覺自己的轉變:現在無法像過去那般感動了,浪漫濃濃感傷的音符依舊,卻已經不是我的生命情調貼近的那一部份。
前陣子剛聽過 Rachmaninov 的前奏曲,交響曲也還能有感覺(尤其是Sanderling的二號),因樂念與 focus 較為純粹精練。但鋼琴與管弦樂所對抗,交互激盪出的熱力與戲劇化情緒,就是難以在心裏產生火花,除了較為收斂(understated) 與曖昧(oblique)的第四號之外。
接下來,將Rachmaninov 交響曲拿出來試,油生一種音樂會裏,看盡soloist 與orchestra爭戰的協奏曲前半場聽完,進入後半場的純樂團作品時,「終於可以安心專注於音樂」的釋然。
我不覺得,這是過度熟悉這些曲子的結果,而是自己「情到濃時反為薄」的心路轉折。
會不會有朝一日,鐘擺又擺盪到需要「燎原烽火燒不盡」,才能滿足情緒上的強度需要。我不知道。
現在這階段,反倒是他稍微「內斂」的鋼琴獨奏Preludes, Etudes Tableaux 裏的小風暴,更能讓我專注屏息。
2008年6月2日 星期一
Geminiani 的大提琴奏鳴曲op. 5
曾有一個時期,我對cello的熱愛遠勝過violin,收集各式各類 cello 的邊緣(尤其是現代)曲目。最近,重新對文藝復興與巴洛克的非主流曲子產生興趣,因此「舊愛」的cello 和「新歡」的巴洛克,就有了微妙特殊的合流。
義大利作曲家 Geminiani (1687-1762) ,曾受教於Corelli 與 Alessandro Scarlatti,之後周遊歐洲列國,在英國待了最久,長達十八年,最後終老於愛爾蘭。Op. 5 是他為cello 與數字低音所作的唯一六首奏鳴曲(1746),這裡看不到崇高且表現幅度巨大的 Bach Suites 的大宇宙,卻可窺見微湛幽光的一顆星星。大鍵琴與伴奏的另一把cello 的聲部與主奏雖有重疊交錯,其實算是較為原始的「歌唱與簡單的對位伴奏」的曲風。曲式為教堂奏鳴曲 (sonata da chiesa),遵循著慢--快--慢--快的四樂章格式。
獨奏者是荷蘭籍古樂運動的前驅 Jaap ter Linden,曾擔任Musica Antiqua Koln, The English Concert, the Amsterdam Baroque Orchestra 等古樂團的大提琴首席。風格端正,音色在古樂派中稍偏厚實,不過度賣弄個人風格。
或許有人會批評這樣淡泊的樣式過於平板,缺乏激情。但我覺得,他「樂團首席性格」的不搶鏡頭作風,賦予了Geminiani 的曲子一種素淨的節制美。或者應該說,想要聽刺激的樂迷,從開始就不會選擇Geminiani 這樣音樂平實、氣質取勝,以室內樂見長的義大利歌唱風的作曲家,而是直接投奔 Marais, Lully 等法國展技華麗風 viola da gamba 的陣營。同曲目間,如果要找演奏幅度稍大、但維持同樣雅致的版,可找最近剛重發的 Anthony Pleeth 天堂鳥錄音。
錄音上的一個小問題是,大鍵琴較為退居遠處,聽不大清楚它的表現,可惜了丹麥籍的古樂好手 Morten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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