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釋的話,標題似乎很禪意,或跳 tone。
「豆腐」,是家裡寄居蟹的名字,他最小,來到家裡最久,也是最長壽的一隻。沒換殼之前,本來叫「小殼」,換了殼,像是換了個性、身份,行動也敏捷多了,家裡小子便幫他換了名字。
比起其他粗毛的老黑同伴,這隻蟹其實最不好動,他最喜歡的是找個暗角落,埋在砂裏。自從買來假的小橋,他最喜歡挖個小洞,躲在橋的側邊或下面。
(不動的寄居蟹,通常要不是準備換殼,就是準備步入死亡。之前有隻蟹埋入砂中兩天,不再醒來。)
方才,隨著 Debussy 的Bergamasque 組曲寧靜上行處,夜行性的寄居蟹們激嘎活躍起來。轉頭一看,豆腐君,依然躲在橋下,做他的春秋大夢,一動不動。
他若有夢,會有什麼個景緻?那些空白的時間,他的感覺是什麼?等待(他是在等,有在等哪些事件嗎)與換殼,又是如何的心情?
這個夏天過後,我發現他老了許多,斑點殼的色彩褪白,失去他年少時的光澤。
「殼」的衰老,是否與下面的軀體或靈魂無關,純屬外在的?或許,待他找到下一個漂亮的新殼,又會金蟹脫殼,尋得新的靈魂光彩。
衣裳名字或新來舊去,慣性的豆腐君,應該還是最喜歡橋下吧。
2013年10月29日 星期二
2013年10月12日 星期六
Around my ears
今天資料東西堆滿倒歪,我必須趴在低咖啡桌前工作。頭在喇叭之間近場聆聽,離喇叭不到一公尺。
Medtner 的老俄鋼琴懷舊風,詩意散逸,其實,充滿不少我不喜歡的贅詞、多餘的情緒,求與愁。
近場之後,鼻尖幾乎貼得到鋼琴拋亮冰冷的前板。我聽到多點鋼琴本身的物質存在(或是說,耳翼被琴音包圍灌滿),Medtner 那些多情贅詞,消退不見。
龐滿之聲與無聲間,空無與留白,變得可觸而巨大。Demidenko 的呼吸遣詞,低調中的流動明晰,更為彰顯。陪伴音樂,非常新奇的關係或 engagement,無意間油生。
( 在英國,point-making 等同於「(過度)有個性」,是代表虛華不實、浮誇耀炫之類的負面詞。非典型的俄國鋼琴家 Demidenko 歸化英國,不只是國籍上,也在演奏風格與美學觀上。不管是Chopin 或 Medtner,始終含著流動的一股氣韻,僅「如實以告」。英國的樂評,若更深來看,並非愛國主義,而是打心眼底深好這種調調,僅守住最核心,透明如實的素樸正直。)
( 來自英國的 ATLAS 線材,點到為止,堅傲,不爭奇鬥艷,也完全符合此般「無諱無色」的美學。)
現在眼前的音響應該沒有虧欠我太多,與其汲汲焦慮著調整硬體之聲,我應該多調整實驗「自己的聽法」。
Medtner 的老俄鋼琴懷舊風,詩意散逸,其實,充滿不少我不喜歡的贅詞、多餘的情緒,求與愁。
近場之後,鼻尖幾乎貼得到鋼琴拋亮冰冷的前板。我聽到多點鋼琴本身的物質存在(或是說,耳翼被琴音包圍灌滿),Medtner 那些多情贅詞,消退不見。
龐滿之聲與無聲間,空無與留白,變得可觸而巨大。Demidenko 的呼吸遣詞,低調中的流動明晰,更為彰顯。陪伴音樂,非常新奇的關係或 engagement,無意間油生。
( 在英國,point-making 等同於「(過度)有個性」,是代表虛華不實、浮誇耀炫之類的負面詞。非典型的俄國鋼琴家 Demidenko 歸化英國,不只是國籍上,也在演奏風格與美學觀上。不管是Chopin 或 Medtner,始終含著流動的一股氣韻,僅「如實以告」。英國的樂評,若更深來看,並非愛國主義,而是打心眼底深好這種調調,僅守住最核心,透明如實的素樸正直。)
( 來自英國的 ATLAS 線材,點到為止,堅傲,不爭奇鬥艷,也完全符合此般「無諱無色」的美學。)
現在眼前的音響應該沒有虧欠我太多,與其汲汲焦慮著調整硬體之聲,我應該多調整實驗「自己的聽法」。
2013年10月6日 星期日
In my own time
今晚想再聽一次的:Pink Moon, Ives 的第四交響曲,Karen Dalton 的 In my own time。
Ives 的音樂在今天午寐半醒時,是被巨石砸到的神秘經驗。午夜再探,那些出沒不定的人聲群與鋼琴,清醒同時,多了驚懼。
( 他的第二號「鋼琴」奏鳴曲 Concord 兩個樂章,竟可亂加不速之客的中提琴與長笛的龍套不速自來, 進房請自取牆邊一把鑰匙。)
(( 奏鳴曲的問題,在於伴侶從頭到尾都必然長相左右,我喜歡 Ives 的調調,來去自便,對話隨意,像是你在咖啡廳或機場,鑽進於自己小世界時,闖入的進出人群,或是偷聽,或偶遇,或。。。))
所有的感受差異,也要歸於自調的大系統與小系統的不同氣色。Karen Dalton 在大系統場面一派寬裕清爽,小系統卻在泣血,特別是 "Katie Cruel" 這首歌的 banjo 與 fiddle。那提琴錄得好遠,濃度存在感卻好極了,像來自小學時耳邊的白色收音機。
我怎能將時間或年代說是「自己的」? 自己頂多,類似是下面這首歌 bassline 的某種存在。
Just myself again.
Ives 的音樂在今天午寐半醒時,是被巨石砸到的神秘經驗。午夜再探,那些出沒不定的人聲群與鋼琴,清醒同時,多了驚懼。
( 他的第二號「鋼琴」奏鳴曲 Concord 兩個樂章,竟可亂加不速之客的中提琴與長笛的龍套不速自來, 進房請自取牆邊一把鑰匙。)
(( 奏鳴曲的問題,在於伴侶從頭到尾都必然長相左右,我喜歡 Ives 的調調,來去自便,對話隨意,像是你在咖啡廳或機場,鑽進於自己小世界時,闖入的進出人群,或是偷聽,或偶遇,或。。。))
所有的感受差異,也要歸於自調的大系統與小系統的不同氣色。Karen Dalton 在大系統場面一派寬裕清爽,小系統卻在泣血,特別是 "Katie Cruel" 這首歌的 banjo 與 fiddle。那提琴錄得好遠,濃度存在感卻好極了,像來自小學時耳邊的白色收音機。
我怎能將時間或年代說是「自己的」? 自己頂多,類似是下面這首歌 bassline 的某種存在。
Just myself again.
訂閱:
文章 (Atom)
A Tale of Two CDs
嘗試一下新作法,看看把不同要素的唱片,圈在一起聽,會發生什麼事。 最近要不是淡白戲細 的Weiss,就是被浪頭剷過的Bryars 鋼琴協奏曲,或是 Khachaturian 小提琴協奏曲包藏花心的蠻橫潑辣,很極端。 不是連續的好幾個晚上,Weiss 的魯特琴,治...
-
8月20日,Wes Phillips在Stereophile 的網站,寫了一篇關於"華納「放棄」古典部門"的好文,再度為「哀悼古典樂之垂死」這個話題,打開了Pandora's box。 該文主要論點如下: 國外華納古典(包括Erato, T...
-
在Dresden聖母院聽音樂會,不禁想起齊物論中的一段話:「凡物無成與毀,復通為一,惟達者知通為一,為是不用而寓諸庸。」 Dresden 聖母院的聲音不能說不美,卻存在著兩大問題...
-
星期天的夜晚,常是特別感性的時刻。一個禮拜中所藏納的汙垢雜念,在此時緩緩沉澱。動筆寫老早決定要寫的咖啡館紀事,可能是對的時機。 今年仲夏午後,在一個日本小鎮,爲了躲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我必須在右手邊品質較穩定的Starbucks,和左手邊一家其貌不揚的local 小咖啡店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