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夏天是一個折點或是山洞甬道。仲夏,即是這個折點的中點。
折點一過,年就將飛快急轉直下,進入尾聲。揚揚沸沸的 Chopin、Mahler 年、半調子溫度的 Schumann 年,像年前的 Handel、Haydn、Mendelssohn 「明日黃花」一般也將走進歷史的 second death 。
去他的紀念年。
與商業不商業並無關,這種輪流大風吹的 musical chairs 不坐也罷。要記要忘,體內的時鐘自會以它的方式告訴我。
有自己的一把小椅子,隨時可坐將下來,不用定時跟誰爭鋒搶位子。
先是Berliner Barock-Compagney 演奏的《Rheinsberg 城堡的晚間音樂會》(Capriccio 版),長笛與小提琴Trio 正聽得入神之際,本來以為是其他Prussian court 樂師的作品,結果一看卻是CPE Bach。最近常有這樣的「巧合」:只要是選輯中有CPE,聽到最有感覺的地方一翻小冊,總剛好是他的作品。再來是Schumann 的室內樂 (Hanssler 版,值得大書一番的奇片),恰巧編制都是提琴、木管與鍵盤的排列組合,兩張片都單純至極、又充滿綺想。
我坐在折點的中點,鐘擺歸我撥,這裡就是我的宮廷,樂師數人也夠了,這裡的音樂不受誰的西風東風流轉。
兒子醒了,時間歸零,我的折點世界得先折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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