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把副標題定為「從陳綺貞談起」。話說前幾天前，在餐廳吃飯時，PR系統傳來陳綺貞的歌，心中不覺升起一股厭惡感。之前就對她的歌聲與音樂十分感冒，只是一直說不上來是什麼理由。
我無意得罪她的粉絲，只是要藉此機會來談談台灣音響界的另一個迷思：「甜」。
當天上了電車，思緒沉澱下來後，突然了解到為何她的歌聲和style 會那麼讓我不舒服 (get on my nerve)。對，就在那個「甜」字，讓許多男人的莫名的迷戀。ㄧ直不能領會她那種「都會小中產的清新與拘謹魅力」， 對我而言，她唱所有的歌的味道都只是那個調調，只會讓人覺得「膩」。這也是我對於許多大陸女歌手的發燒片，敬而遠之的原因。
音響亦如是。在台灣，以男性為主的音響社群，好像特別過度強調一個弔詭式的組合： 陰性的「甜」與陽性的「厚」。
我並不認為這兩個標準一定不好或不對。只是，這不應該是一個永恆不變的「音響真理」，我們應有其他alternatives 的思考空間。這個經過大量渲染與傳播的迷思的惡果在於，過度的強調這兩個「原則」， 使得真正的音樂再現失去平衡，且扭曲變形。
「甜」，是很討好的東西，但它可能嚴重compromise 中高頻的細節及諸多色彩。「厚」，是很能刺激腎上腺流動的東西，但矯枉過正的話，「虛胖」會影響速度感，也模糊了中低音域的層次，以及個別樂器音色差異與表現。
音樂本身充滿種種可能，不單僅僅是愉悅與刺激的。它有時應當刺耳，有時官能，有時撼動你的痛苦，有時逼迫你正視最核心的問題。
許多男人的弱點或許在於，他們從音樂音響當中想得到的，不是音樂本身，而是瑕想式的溫香軟玉，一種被取悅、撒嬌的「大腿枕」感覺。
關於音樂，Mingus兄說得真好，現今的流行歌手，絕大多數都只有一個調調，也就是用同一種唱腔在詮釋所有歌曲。舉例來說，孫燕姿的歌也許聽一兩首會覺得很新鮮，但聽多了就會開始反胃，原因就在於她含混不清的咬字（這種咬字也許在某些歌還可收到不錯的效果）與軟語呢噥般的唱腔，想說她為什麼老是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唱歌？
回覆刪除至於流行歌的類型，雖然我沒有買CD來聽，但在許多商店及餐廳裡幾乎都可以聽到流行音樂，聽來聽去，將其歸納為兩類：無病呻吟的抒情及無厘頭的搞怪。還有一種就是風格混雜無法歸類的四不像。
Mingus兄對陳綺貞的批評，或未見公允。
回覆刪除她畢竟屬創作歌手，不是孫燕姿之流的偶像歌手，
更非大陸所謂發燒片歌手之類。
吾人認為，只要不是透過包裝出來的，都該值得鼓勵，
當然，喜不喜歡是兩回事，只是創作歌手讓我都比較尊敬。
To dude:
回覆刪除我也聽一些流行樂, 台語客語歌。這篇文章不是批評流行文化的本質(essence), 而是針對跨音樂界kitsch(媚俗)這個現象, 我對Yo Yo Ma, Perlman也會有相近觀點的厭惡感。
To busoni:
與其說是對陳綺貞的批評, 不如說是點出對某些男性樂迷的弱點。
另一個迷思是, 為何創作歌手(singer/songwriter)就一定自動比較有credits?
不是要看她的實際做出的品質為主嗎? 這是西方觀點中, 以創造/作(creation)為尊, 視表演/詮釋(performance)為下品的一種意識形態罷了。
如果偶像歌手可以將創作者的東西表達的更好, 更有新的意境, 我不會對他/她少些尊敬。Stravinsky 指揮的東西不見得會比Amsermet, Gergiev, Dorati來的好。Billy Holliday, Ella Fitzgerald 也不是Songwriters。
我也不認為陳綺貞"不是透過包裝"出來, 甚至相反, 只是包裝更菁英, 精緻, 誠品式的布爾喬亞。
布爾喬亞...
回覆刪除我們這些聽古典音樂乃至於爵士樂的人，
都很布爾喬亞啊...誠品式的。
我很認真地聽陳綺貞每一張作品，
我認為她的質很優秀，可以仔細聆聽。
哈, 碰到陳綺貞的大粉絲了。
回覆刪除只能說, 人各有志, 各有所好。我尊重busoni兄的喜好。
聽音樂有時確實是布爾喬亞, 只是如果一個歌手的value大多是從布爾喬亞的包裝而來, 而自認很不商業, 或比其他流行樂"高級"或"藝術", 這樣的hierarchy我就不能接受了。
我不認同「誠品式的」行銷與包裝。
萬不得已, 會去誠品買東西, 但我不喜歡誠品的自認高尚與精英主義色彩。
今天晚上讀六祖壇經, 一段文字 : "佛性非善非不善, 是名不二. 蘊之與界, 凡夫見二, 智者了達, 其性不二. "
回覆刪除由於書上的解釋不甚了義, 我便在網路上搜尋這段話的意思, 找了兩個小時, 又東翻書西翻書, 始終沒能找到好的解釋.
正決定放棄, 睡前逛逛諸友 blog. 沒想, 在 mingus 的家, 隱約得到靈犀一點光亮.
到底是什麼鳥光, 我且睡問周公去.
聽音樂其實是很主觀的東西,每個人都會認為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才是正確的.
回覆刪除不過Mingus可能想點出我們聽音響主觀上的迷思.
我聽了一二十年的音樂,知道有人愛極了真空管的「甜」聲,有人迷戀轟隆隆的低頻樂,這些有可能是過度的音染,或者是低頻延伸不夠的結果,但是只要有人喜歡,各取所需,也就算了.
只是在無法每場音樂會都能到場聆聽的情形下,我們該期盼音響表現能原音重現,而非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聲音.也許沒有一種音響能真的達到如此境界,但至少求得平衡自然.
聽音樂其實是很主觀的,喜愛的差異其實和個人的生活歷練,品味,人生歲月有關,每個階段有它的愛好喜悅,隨著時間的磨鍊沉澱,自然有一天會「見山又是山」了.
我從來不跟人家爭辯品味問題，就像有人欣賞李希特、Celi，有人不欣賞，
回覆刪除有人很愛布蘭德爾，有人覺得很糟糕一樣，我很喜歡這些不同帶給我的啟示。
會對您的文章有意見，主要是兩個地方：
第一，是事實問題。陳綺貞的作品可受公評，也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您用泛泛的「音響派」、「甜美」等概念來形容，或與事實有反差出入之處。這樣立論的基礎會失之偏頗。
第二，我們都樂於願意花很多金錢，購買大量古典音樂與爵士樂、搖滾樂唱片，也非常樂於與他人分享，這是很純粹的樂趣，但引用類似布爾喬亞階級來區分音樂或聽音樂的人，我認為有商榷餘地。
我從不敢用布爾喬亞指責他人，因為他人也可輕易以此責我。
至於誠品，那是另一層次的問題。但據我所知，以此來評論陳綺貞，似乎並不了解她過去獨立發行的那段歷史。倘若不夠了解就據以評論，似乎有欠公允。
我不算陳綺貞的粉絲，只是恰巧關注過她的創作歷程，覺得該說些話而已。
人各有志，再po下去對您不敬了..以上。
JR姐, 我期待「見山又是山」的那一天, 也enjoy 「見山不是山」的時刻。
回覆刪除大羅兄, 感謝開釋, 一向不是了達智者的我, 有此看法:
釋然的人, 生命有平靜寬容; 執著的人, 生命有意趣色彩。
Busoni兄, 謝謝你大方地陪我「各言爾志」。事實上, 有時也會去你blog逛逛。「我很喜歡這些不同帶給我的啟示。」, 很同意你這句話。
Mingus兄，謝謝你的包容與誠懇，
回覆刪除對我來說，這樣的討論讓我很愉快。
希望下次有機會見面聊聊音樂。
一直都是您部落格的忠實讀者
回覆刪除直到這一篇偏頗文辭
有點令人難以下嚥 ........甜蜜負荷
什麼開釋, 別鬧了, 我沒這資格.
回覆刪除咦, 你電話改了, 今晚有聚會說.
對我而言, blog 應該是說真話, 各言爾志的地方。
回覆刪除「好像」是敵人而願意誠懇交談的人, 或許是最能一起思考成長的。
Busoni兄, 也謝謝你的誠懇與雅量。
以前逛Mingus部落格只是欣賞他對音樂本身解說之豐富文筆之老練.直到他最近這幾篇文章才讓我有深得我心的感慨.評論性的文章本來就比較容易激發言各爾志的討論,大家大可表達自己的觀點,倒不必因此而否決自己以往的觀感.
回覆刪除我仍然很期待Mingus的新文章,不要因此而退轉,讓我們少了聽Mingus內心話的機會.
對嘛～這個MLKB教派就是要這樣啦！
回覆刪除我最近才打造出一對「甜度」夠，「厚度」足，準備給男人們在聽女人聲（或反之，或反反之...）時起秋用的線說........
其實陳綺貞在西門町時期還不錯，好比張懸在七年前的試唱帶裡所透露出的企圖也比現在明確（雖然只有一兩首歌動聽）。
電話弄好了嗎？要給你試線啦！
我覺得一個歌手紅不紅並不是單由其歌藝來決定，尤其是在這個外貌協會坐大的時代，歌藝往往到最後淪為一個附屬品。綜觀現今的偶像流行歌手，若是看不到他們的臉，只聽其歌聲，你還會喜歡他（她）們嗎？答案就由各位自由心證了。
回覆刪除舉個有趣的例子，歌手范逸臣當初只唱歌不露臉，但是由於歌聲出眾，因此大家相當好奇到底這樣聲音是誰唱出來的，結果硬坳本人出來露面，果然一炮而紅，但.....，根據我的觀察，露面後的他，歌聲似乎越來越沒特色了....，誰在乎，反正他已經紅了。
話說回來，我覺得陳綺貞會紅，因為他有一張鄰家女孩般清純的臉蛋，而她的歌聲，我聽的不多，感覺最特別的是自然不做作，有一種泥土味，很容易親近，光這兩樣特質就可以迷死一票人了。
Mingus兄談的是音樂的本質，在這個重視包裝（偽裝）的時代，要能看透核心的部分，相當不容易。
這可能是目前為止這個blog 引起最大的小風暴。道不同亦可為謀, 感謝各位。
回覆刪除喂, Lapi, 起秋用的線可以上市啦?
快留下email, 我會把電話email給你。
如果你不想把mail公諸於世的話, 之後我會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