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5日 星期六

Motel 6

 
著迷於Spirit 樂團 "The Family that Plays Together" 這張唱片封面,down and out、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on the road 流浪感覺。

音樂有些地方太過沈溺、舊腐棉被味,雖不討厭或懷疑這長篇連詩創作之誠懇。比起過度套招公式化的工業唱片,粗礫的搖滾更耐玩味。

對Motel 6 有特殊的感情。之前在美國公路旅行(road trip) 的時候,還不是可網路輕鬆比價訂房,或隨指可見網上評論、照片的年代,幾乎隨處可見的 Motel 6 提供一種「一致」的安全感:小破落但尚舒適的、不上不下,反差地全然安逸的體感。

記得一年路上突來大風雪,想趕也無法趕路,只想快快找到一家廉價旅館過夜。飛馳的公路上,讓人心急,過了幾哩,白花花的遠處兀然出現 Motel 6 的藍底招牌。急下highway,心中祈念旅館還有剩 vacancy。

「還有一間單人房,在後面最遠邊。」女性黑人的服務員壓著低沉嗓音說。我得救了。在風雪交加的小喧噪裡,疲累的我癱在彈簧施力不均的床上,睡得死沉如石。

更大的奇蹟發生在隔天早晨。我起身望見窗外,大雪積滿外面的灌木叢空地,陽光大剌剌地橫披在整片寧靜的雪景,整個世界不再轉動。那是我從未感到的,一種「醒來再醒來」「在此世又不在此世」的原醒 (wide aw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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