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不好意思,留言始終沒回。感覺如果是不痛不癢的回應,反倒毫無誠意。
最忙的時候,最想找個時間,一個小空間可以蠶居偎卷起來。這時候,Kenneth Gilbert 平均律的溫柔大鍵琴就好極了。
有個友人居現代房舍許久,出差的時候,麵包啃了一半,放在桌上。約莫一個小時,已經爬滿螞蟻。他朗朗地說,時間那時突然跳到他的童年,與螞蟻共存的時光。
我不知這個故事告訴我什麼。總覺得,這裡頭,有一種時間韻律上的鬆散詩意。
是個提醒吧。該是暫離開現在直線時間與生活的時候了。
我的十分鐘小歇也到了。
2013年5月31日 星期五
2013年5月21日 星期二
我的葬禮音樂
這段來自1872年版的布魯克納第二 Adagio,約早了馬勒第九慢板 40 年。情緒強度不次於馬九,語彙上卻大腳踢開了Brahms,也比馬勒更接近當代音樂所常用的休止、音塊書寫。
這是所有 Bruckner 交響曲中,淡白卻最銘感五內的慢板。Feierlich, etwas bewegt。從林茲移居維也納三年後,兩個階段之間的,開始回應內心另個聲音召喚的。
Bruckner 不喜好也不適合標題,沒有一大堆的詩歌引用,數字魔咒,沒有緋聞醜聞天才傳說幕後秘辛。沒有礙事的故事,只有篤定與音樂,pure and simple。
以較為「史詩磅礡」、更華格納主義的第四或第七交響曲,來入門Bruckner,是一種途徑。但另一條「捷徑」,我覺得可從此慢板聽起。熟聽過後,便很難忘懷這樣凜然素直的一種告白。
聲聲喚遣悲懷的馬勒第九,或過度浪漫留戀的曲子,不適合我的葬禮音樂。
有天走了,你可以 在Bruckner 第二的慢板裏,回想我們的對話,看見我微不足道的影子。
2013年5月15日 星期三
盤岩與水母
布魯克納的交響曲,有些像是地表的岩層群,進入他的世界非常緩慢。大部分的人在沒來得及學會專注於紋路的閱讀,並欣賞與其他地層的互圖關係之前,便卻步折返了。
在進不去那麼死硬、不流動的堅實之前,遠望只是「此路不通」的死路,只有理性的建築與褶層。當你發覺,堅硬的紋路漸行融化,開始對你說話或唱歌時,這些綿延壓縮下的慢時間,才開始長出了感情。
而這樣的感情,像是 John Cage 的 "As Slow As Possible" 慢而恆久,可以無盡拉長,足以持續在歲月的流轉。不像浪漫派如 Brahms 四號交響曲或一些馬勒,在前兩分鐘就要揪纏你的心肺。
聽布魯克納,像是看沙漏,淡看砂子寂靜地滑過玻璃,上下世界,單調反復來去。
Celibidache 的布魯克納,不適合作為入門第一版的原因,不在於其「慢速」的問題。比較像是,你得嚐過各式百樣的味噌湯之後,味覺熟稔出敏感的差異,喝到大手師父的湯,才會領略其味之奇。
最近特別喜歡的布魯克納第 6 號,昨夜聽來,一點都不「田園」,第一樂章更充滿了深切的「山河在國破」。
或許跟昨晚看了菲律賓大使與我國外交部長「同國的」屈膝連演,對照了洪家女兒拉下門令人凜然的堅拒「慰問同情」有關。
水母,盤岩,真是讓人泣血的對比。
一個無法保護人民基本生存權的政府,沒有存在的必要。我國政府,向來只有對國內的勞工弱勢蠻硬,對金主與外國的鴨霸趴軟。
一尾霸道小嘍嘍的後面,是兩隻大尾流氓帝國。小國雖不能硬幹,但無須這般沒有脊椎軟趴地蠕蠕偷生。
作為小國,更是需要:
Unmoved — she notes the Chariots — pausing —
At her low Gate —
Unmoved — an Emperor be kneeling
Upon her Mat —
I’ve known her — from an ample nation —
Choose One —
Then — close the Valves of her attention —
Like St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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