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諸多回應有何想法,早已耐不起忙碌急趕的沖刷。親愛的讀者,且讓我將回應歸零。
身體心靈越是受到拘禁,聽的東西就該更奔放快樂。日子裡的無奈已經夠多,可捨去刪去強說愁的音樂。反正,即便在最喜悅的音符中,也不會忘了思索與某種striving 的動力。
再如何感覺,音符都是冷的,也令人精神抖擻的。
英國詩人 Robert Browning 在他獻給義大利作曲家 Baldassare Galuppi 致意之詩 "A Toccata of Galuppi's" (1855 年作) 裡,關於Galuppi 隔了一世紀的聽眾們,他是這麼想的:
然後他們離開你,找自己的樂子去了:直到該到的時辰,一個接一個
有些人生命一事無成,有些壯事未了,
死神緘默地走踏進來,把他們帶到再也不見天日的地方。
但是當我坐定思索,想要堅定立場不再轉彎,
當我狂喜,為了一個從自然之隱閉樂土擰出的秘密,
你帶著你的冷音樂進來,直到我爬過我的每條神經。
Then they left you for their pleasure: till in due time, one by one,
Some with lives that came to nothing, some with deeds as well undone,
Death stepped tacitly and took them where they never see the sun.
But when I sit down to reason, think to take my stand nor swerve,
While I triumph o'er a secret wrung from nature's close reserve,
In you come with your cold music till I creep thro' every nerve.
此處的「死神」(Death) 不僅是死亡,也是琴音結束時的嘎然休止。對於 clavichord 傳來的觸技曲,詩中這位Galuppi 的聽眾,聽著聽著,對於有如蜉蝣之羽、塵與灰般的生命,突然不知如何回應。
在Browning 的觀照裡,沒有徹底被接踵而來的「不協和」(discord ) 擊倒、幻滅歸零,就無法生出堅毅清醒的心智。
歸塵或歸土,我願就此沈入Galuppi 的快樂冷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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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蜉蝣有翅膀.....
回覆刪除沒看到圖之前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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