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18日 星期三

Why....so....serious?

wolosoff















當代音樂與「流行」被擺在一起,就像是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的聯姻,是一個令人不解的矛盾詞(oxymoron)。

一般古典迷,甚至習樂的演奏者,對當代音樂的印象,多是與「流行易聽」扯不上關係,晦澀不可親近、抑鬱寡歡,不快樂也不受歡迎的小孩 (unhappy and unpopular kids) 。

被鎖在一個保守古典市場與品味的天平之上,是「所謂當代音樂」的兩難困境:太有門檻、太「難聽」,是沒有市場、沒有人要的菜;太「容易聽」,又成為一種找樂子的原罪,被認為膚淺、不是藝術。

(「太簡單易聽」的巴洛克與早期音樂,同樣背負著類似的原罪,淪落少數小眾的邊陲位置。所謂的「古典樂」,其實是掐頭去尾的保守市場。不過,這又是另一個議題了。)

為何音樂不能「取悅」(for fun, for pleasure)?為何「好聽」的現代音樂,就會被認為像電影配樂或流行樂,沒有「深度」?Bach、 Handel、Chopin、Mozart 以及巴洛克的古典樂,都異常好聽;Boccherini、Haydn、 Beethoven 同時具有嚴肅與搞笑的兩面。

「流行」未必就缺乏深度,進不了藝術或經典的門檻。所謂的嚴肅藝術與「娛樂」絕非漢賊不兩立,許多古典音樂的經典,在當時的年代,其實是賺錢賣座且悅耳的「流行樂」,脫不了大眾娛樂的目的與層面。

為什麼樂子不可能是嚴肅的?為何「嚴肅音樂」一定要板著一張臉?
(Why can't fun be serious? Why can't "serious music" be fun?)

美國當代作曲家 Bruce Wolosoff ,在他為弦樂四重奏所寫的《無言歌》(Songs Without Words) 解說當中,提到自己找到的新喜悅,「可以寫些自己朋友會為了樂趣想聽的東西」(the possibility of writing music that my friends might want to listen to for pleasure)。

聽過之後,我不覺得他的這闕音樂是「完全成功的」。然而,不成功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它太輕挑、不夠「嚴肅有深度」,而是在於其意念的雜亂不整、以及小曲之間素質的不平均 (uneven-ness)。這個嘗試的失敗與否、經典與否,並非全部的重點。重點在於,要延續古典音樂的生命,必須尋覓一種屬於這個年代、沒有包袱的 "pleasurable" contemporary music 的可能。

回到 《黑暗騎士》中的小丑,令人驚覺深省的 rhetorical question:Why... so... serious?

這正是古典音樂的一大困局,是作曲家的問題,也是聽眾的問題。當代音樂,可以是Ligeti, Nono, Webern 的智性腦力操演 (intellectual exercise),也可以是值得玩味、有意趣的 "easy" listening 之樂子來源,只要你願意跨出一步去嘗試與擁抱。

Let the fun begin 。

joker

1 則留言:

  1. 您好,我是藝文費斯簿( http://bit.ly/b8UpnJ )的小編,我將這篇文章轉貼到藝文費斯簿與更多人分享囉。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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