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14
這個部落格尚未出現過的,統稱「未登場角色」。它們沒上過舞台,多半是經營劇團的我的問題。
愧疚之餘,今日敦請兩位上臺,小露個臉。
Kyra Vayne:許多不夠「國際知名」的聲樂家,像是點點繁星的一小點,惟有透過奧地利歷史錄音小廠 Preiser 副廠,才能還魂。被遺忘的俄裔英籍女伶,透過小房間的Quad 小花,那小家碧玉、上不了大殿堂的純真顫音,在斗室靈現。她的聲音,像她的俄文表現力一樣,無太多可驚嘆讚頌之處,卻像是真空管燈絲裏斷續的微光,補捉到大多數人的平凡、時不我與。
謎樣變奏曲:斷斷續續聽了三天,讓我對英國更為懷念孺慕,真實在 Notting Hills 書街、泰姆士河邊抖擻的空氣中散步,海事博物館聽到的現場水上音樂。陰灰,是乎是許多人對英倫的印象。但就像這首曲子一樣,激昂,抑止不住的晴朗,回憶的珠粒,都在裏面。雲來霧去裏,空氣是清新爽脆的。Boult 這個老掉牙的版,最是平實有後味,讓我想開車巡禮英國鄉間與小鎮,慢慢體會霧中堅實的風景。
我慢慢知道,英國的巴洛克音樂,現代音樂,古樂演奏樣式,與他國相比,為何那麼地清淡,卻明朗。
其一,哀矜斧鑿越小,越不會礙到人器或藝術的寬大。
Sep. 23
William Byrd:於公於私,為了釐清一些線索,聽了幾個禮拜 Byrd,英國文藝復興的大家。英國合唱與詩歌音樂在此推到一個高峰,有些人覺得他比Purcell,甚至二十世紀英國音樂中興的 Elgar, Vaughan Williams, Britten 還要偉大。Byrd 的陽直,對照出 Dowland 的陰哀,然而,伊莉莎白時期音樂,帶著宮廷的尊顏,走的都是陰陽相濟的大路。
Byrd 的素樸英國國教音樂,或是幽密的天主教彌撒,像是同莖分出的經脈,異功同流。
我特別喜歡Byrd 的對位音樂,從師匠 Tallis 調來的高明精巧的錯覺遊戲,false relations。不知Gould 喜歡 Byrd,是基於一種「多聲正聲」「一切皆戲」的情調嗎?
我:「我」,作為一個發聲 persona 的假面與斷語,在部落格裏是無所不在的。然而,something is missing,someone is missing。我,一直出現,卻始終是舞台上碌碌穿梭的角色與其折影。
2013年9月23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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